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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相思
肌肤相触,输赢已定。
池骁给邓音辞造成很深的心理创伤,三言两语根本解释不清。
情绪动荡者不宜深夜外出,邓音辞吃完夜宵后便疲倦地回卧室歇下,准备第二天一早再离开。
只是不管她内心如何动荡,外表总是那么平淡无波,池骁讨了个没趣,顿时放弃调戏她的心思,冷冷附和一句:“随你。”
邓音辞在卧室里,对着玻璃照了照自己的脸。
她这张脸真的不适合做娇羞表情,他简直是在无理取闹,居然会想调戏一个哑巴。
反手锁上门,她终于感觉世界清净,躺到床上眯了一会儿。
前半夜的睡眠尚且安稳,午夜时分,池骁却再次成了她噩梦的主角。
阴魂不散,可恶至极。
月色中,女人不安稳地抓着枕头嘤咛喘息,她冷艳的五官像是白朗姆酒碎冰一样剔透精致,噩梦醒来时的潮红倦容更藏着微醺美韵。
平心而论,她身下的这张床不带任何属于池骁的痕迹。
由于七个月前的那场闹剧,床榻成了他们之间的禁忌,他在沙发上操她,唯独床不行。
只是不知道……下一次会在什么地方。
邓音辞摇摇头,把浅层睡眠归咎于身子太累心思太重的缘故。
午夜乍醒,她依然在纠结梦中的问题,反复思索着自己究竟哪里输给了池骁。
她真的输了吗?
其实也不一定。
光凭他答应她的前三个条件,她的处境会大有改善,其中有很多细节可以拿来做文章,不仅能帮会计事务所摆脱收支困境,盗取账本的计划说不定也会有进展。
但是,这样也算赢了吗?
邓音辞敏感蹙眉,回忆起昨晚一片凌乱的温存战场,不认为在他身下承受巨物贯穿的时刻称得上舒服体面。
充其量只能说,池骁对她的第一印象得到了应验——
她心机恶毒不择手段,只要能从他手里拿好处,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可他又何尝不是绝情人物,想拿捏她的话,大有其它制敌手段,断她的财路,折她的运道,散播她的谣言,云云之类。
池骁偏偏不用这些方式折磨她,执意要将温存变成战场,亲自上阵占有她的身子,将性器插进她穴里宣泄欲望与恨意,甚至还夹杂着享受欢愉……
邓音辞郁闷地想不出该如何对抗池骁。
过去,两人的交锋不沾染情欲,她还能用歪门邪道拼凑出一些优势,现在和情欲沾了边,她才发现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夜色幽幽,美人消愁。
*
翌日,邓音辞出门时,已是雨过天晴。
台风是种罕见的天气现象,过境之时留给世人三五日风卷残云的刻骨铭心,再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人难以记起。
她和池骁的“肌肤之亲”也彻底淡了,她没有足够的排场邀他亲自露面送别,Larceny的经理和领班倒是给她安排了车,还有一些延迟兑现的惊喜。
“呼噜呼噜……”
邓音辞从猫包里把猫抱起来,猫咪黑灰色的长毛富有光泽,看起来吃得好喝得好,状态也活泼,一改此前生病的蔫态,明显很享受在池某人这里寄养的生活。
邓音辞把它挂在怀里掂了掂,感觉猫胖了不少。
希望池骁没给它喂什么增肥的垃圾食品。
除了将猫送还以外,猫包的夹层里还放着一张卡片,是她要的池港门禁卡。
“邓小姐还满意吗?池少可看重您了,第一次在套房住这么久,您对他的感情也不浅吧。”
领班和经理不知道她和池骁之间的旧日冤仇,热情地送她上车。
邓音辞在心里冷笑,说不出话来。
她充其量当池骁是盏许愿神灯,都不算个正常东西,怎么会有感情呢。
等她半个身子探进车内,堪堪坐稳后,隐约听到大堂内传来动静。
是隋七洲。
经理见状连忙抱歉告退,去应付那位得罪不起的小七爷。
邓音辞眯眼,让司机在原地停留一会,看看热闹。
“我来找骁哥,他人呢。”
“出去了?你别骗我啊!就帮我带个话嘛,狗我遛完了,接下来的调查团我也会好好招待,骁哥什么时候肯见我?”
隋七洲咋咋唬唬的,和经理讨价还价的样子像一只炸毛的大狗。
他这人本性不坏,顶多是位被宠坏的官二代,如今家里落难,他只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把池骁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唯首是瞻。
邓音辞和隋七洲素来不对付,比起关心小七爷的励志成长线,她更在意他话里暗藏的玄机。
隋父的职位是池城交通局局长,在台风期间被双规的理由是“应急物资处置不当”,这个级别的疏漏,高层派调查团下来监督属于正常流程。
池骁真是心狠手辣,隋七洲他爸被双规,调查团来访还要他亲自接待,即便是个撇清关系的好方法,但多少太残忍。
邓音辞唏嘘不已,示意司机开车,载她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
回到阔别多日的江景房,邓音辞先将猫安置妥当,放了猫粮和纯净水,再去关照藤蔓墙。
她没有在台风天栽培绿植的经验,蔓生月季的花骨朵还未绽放便已凋零枯萎,不复往日鲜活。
她仔细将枯叶摘除,权当买个教训。
等打理好了藤蔓墙,手机也终于充上电重新开机。
提醒栏的消息从上周起就未清除,一条天气预报的警告躺在里面,提醒市民注意防御台风。
邓音辞平生第一次收到这样的提醒,难免多关注了下台风代号,以作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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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有自己的名字,叫观棋。
是个好听的称呼。
她默念着,算是她来池城以后,任务取得重大进展的纪念。
手机一开机,消息滞后地涌出,她将注意力收回,先答复贺毓玲的留言。
她消失的这两日,事务所初步准备好了提供给钱老板的文件资料,只差她牵线搭桥,至于最终能否拿下钢铁厂这个利润颇丰的打客服,还是个未知数。
邓音辞将文件仔细过了一遍,又和贺毓玲文字沟通问题,确认修改好后才发送给钱老板手底下的对接人。
女人之间谈公事的效率高,她不出半个小时做完这些,没来得及换口气,贺枷旭的视频邀请就打进来。
他应该是蹲在贺毓玲旁边,等她空了立刻出手吧。
邓音辞的心情好上很多,带着笑意倾听贺枷旭的关心。
“姐姐,我有个护理专业的同学刚从国外交换回来,他说见到过和你相似的案例,后天理疗辅助是可以重新发声的!我马上请他来池城找你,你周几有空?”
贺枷旭的声音充满兴奋雀跃,完全不像即将独当一面的医学博士生,更像枯木逢春的患者家家属。
邓音辞愣了一下,迟缓地抬手摸脖子。
连她自己都没有奢求过,声带可以恢复正常。
可是……治疗需要时间需要精力,现在她的处境极其微妙,进一步粉身碎骨退一步无路可走,真不是玩消失去住院的最好时机。
邓音辞咬唇,犹豫着打字安抚贺枷旭。
她劝他不要太心急,等她把池城的事情处理好,她就回来治疗。
贺枷旭替她干着急,越说越激动,甚至有些怨天尤人的悲愤。
“姐姐,你都拖了几年了?再拖下去,恢复效果更慢。”
“你千万别误会!我没有怪你的意思,都是邓经恺的错,他不管你,还用姨妈的命威胁你去池城。”
邓音辞已经领了他的心意,她知道贺枷旭这些年专心替她四处奔波寻找治疗办法,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她才对。
是她辜负了他的一腔好意,是她对不起自己的家人。
鼻尖酸涩,喉腔温暖,邓音辞再平复不了情绪,和贺枷旭视频了很久,两人才可以聊些轻松话题。
“哦对了,姐姐,你记得姨妈之前兼职大学教授的时候,有个学生叫宋帜么,也是你中学同学。”
“我跟他打球认识,最近看他的动态好像要来池城调查案件,会不会和你有关?”
邓音辞记得贺毓岚在大学任教的年份,却对应不上宋帜这号人物。
她在网上输入宋帜的名字,立刻跳出政府红标网站的职员介绍。
税务局。
邓音辞一惊,莫名想起在隋七洲那里听到的说词,不能确定两件事的关联性。
隋七洲那位局长父亲出事,纪检监察下来查案属于正常流程;
如果税务局的人手也跟着来……倒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顺手查一查交通局内部的缴税情况是否正常也罢。
邓音辞试图理清疑团,然而贺枷旭还在纠结关于宋帜的陈年旧事。
“姐姐,你真不记得他了?邓音姿转学进来以后,他是唯一一个支持你的啊。”
贺枷旭死脑筋,坚持认为像宋帜这样不混淆视听的男生才是邓音辞值得托付终生的类型,看她记忆生疏,感觉特别惋惜。
邓音辞浅淡笑了笑,听贺枷旭继续瞎扯她的姻缘。
如果她没有失声,如果邓经恺和贺毓岚感情稳定,如果邓音姿的小三母亲不带着血缘证明上门逼宫……
那她与宋帜那样的高干子弟,确实称得上门当户对。
可惜,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如果。
*
几公里外的池港。
钟洱正和池骁一起出席保税区成立三十周年的纪念活动,在挡掉数轮香槟之后,两人一起到商场贵宾室寻清净。
“今年新接了很多国际一线彩妆护肤品牌,你猜哪个品牌的指标最多?”
钟洱一边算着生意经,一边为家里的女性亲属考虑,拿过商品展示册全部勾选,接着交给助理买单。
得益于保税区的政策,企业进出口不受贸易限制,商品不征收关税和增值税,这次三十周年与电商联合举办的营销活动非常成功,足以为池港财报添上浓墨重彩的业绩。
“钟洱,你想购物就找隋七洲陪,他不要太懂,我对这些女人的东西不感兴趣。”
池骁喝了点酒,散漫扯松衬衣领口,露出和应酬时完全不同的一面,野狷放肆。
“那就聊正事。”
钟洱直戳他脊梁骨。
“我们风头正盛,国家想必又要派人下来查,真是跟十年前有异曲同工之妙。”
十年前火烧账本的导火索,正是有人来视察保税区的财务状况。
池骁走到露台上,将香槟杯里的酒液倒进海里,问询的语气寥寥:“下派人员的名单有了,宋帜,你背景调查做得怎么样。”
“还在进行中。”
钟洱抽了一口烟,举重若轻道。
“宋家清正,宋帜的堂哥也在景嶂台担任要职,应该找不出个人作风问题驳回视察,不过我查到一个小污点,疑似早恋。”
“…你要不去陪隋七洲?”
池骁毫不客气地怀疑钟洱有脑震荡的嫌疑。
“骁哥,你别急。”
钟洱靠着栏杆望向大海,一环接一环地故弄玄虚。
“很碰巧,宋帜先生的早恋对象你我都熟悉。”
“邓音辞,你认识吧。”
最后几个字,让池骁眉宇间顿时戾气横生。
“至于他是不是单相思,那我就不知道了。”
钟洱晃着香槟杯,慢条斯理道。
——
我们音辞心如止水不爱男人,却已经让池少爷吃了一二三四五六次醋
谢谢大家的珠,明天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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